长虹出鞘,见血而止。
白马迅速追上前面试图逃逸的马车,微生凉足尖点在马背上,运足一气,脚落在马镫上,身体转移重心。迅速地弯下腰,稳稳地落在马背上。战马雪白的鬃毛在昏暗的月色下熠熠发光,长虹剑的剑光闪烁,带着势如破竹的杀意,坚不可摧的怒意,衬着微生凉冷峻的容颜愈发有些渗人之感。
捕快们一时被这景象吓到了,本以为将军是真的要放了这两个人贩子一马,怎么现在看这架势是要把这两个人牙子置之死地。两个人牙回头看到微生凉骑着白马追来也吓得半死,说好的将军的威信呢?说好不和他们这些鼠辈计较的呢?都是狗屁,这个将军完全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说是将军,到底还特么是个女人,心胸狭隘得很。赶紧又拿马鞭抽了抽马,马也感受到了处境的艰难,撒开蹄子往前跑。
这白马,是拿着上好的饲料喂养的,平日里除了在战场上同微生凉一同厮杀,就是在马场上训练,自然不是一般的马,脚力可以匹敌的。白马赶上了那马车,微生凉侧着身子从马车边掠过,略微超过马车,白马本想还往前冲,却被微生凉摸了摸头,勉强按捺住暴躁的脾性,委屈自己和那匹不怎么好的马以同样的速度奔跑。
赵四咬住牙,刀疤脸愈发狰狞,举起手中的刀,要和微生凉决一死战,看向微生凉时,被那眼神里深入骨髓的寒意震慑,握住剑的手抖了一抖,心中大骇。这杀意不比别的东西,只能靠杀人累积出来,杀掉的人越多,杀掉的人越强,杀意就越强。还有的一点,就是对对手的憎恨程度,也能够暂时增强对战时的杀意。
比武者,比的不仅仅是刀法剑术…
微生凉剑锋所指,迅速地攻出了一剑,这一剑无迹可寻,快地躲避不了,赵四咬了咬牙,既然无路,他自可以不退,不避。微生凉此时距离他不过只有一臂的距离,只在一瞬间,他就作出了抉择。
微生凉在刺出那剑的同时,身子堪堪避开那突如其来的一刀,衣服被划出一道口子,微生凉本不必弄坏了衣服,不过,她就是想让这个男人死得快些。在她的地界上拐小孩,拐的小孩中,竟然还有她喜欢的女孩,还想她饶他们一命,简直是笑话。
“呼哧,刺啦”长虹剑的剑锋划破衣服,刺破血肉,喷涌出血液,这一切的发生,不过是惊鸿的一刹那。
赵四头颅微转,捂住胸口的那个血窟窿,扭头看向他的妻子,徐三。
徐三慌了神,搂住丈夫倒下的身体,丈夫的血液流了下来,流淌到了她的身上,浸染了她的衣物。徐三的鼻尖充斥着血腥味,她的手抖地不行,马缰也松了。马儿本就是在靠着一股蛮力在跑,这时没了桎梏,停了下来。
徐三脸上不再是那种蛮横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六神无主的凄凉。今日是她夫妻二人的死期了,坏事做尽,她倒是也不怕死。黑暗中,马车停在那里,徐三搂住丈夫,不哭也不闹,她在等这个将军动手,死在这样光明磊落的人手上,也算是种荣幸。
捕快们围着在看孩子们的身体状况,用言语抚慰,拿帕子给她们擦拭面颊,用随身带的水袋给她们喂水,施银弟作为捕快里唯一的女流,给受伤的女孩处理了下伤口。众人的目光都在时不时地看微生凉,看到她面无表情地对那个女人牙,用剑刺,划,戳,挑,剑剑不致命,带着虐待的意味,微生凉的马也不怕,兴致勃勃地看着,众捕快不由都被这景象吓到了,脸色都被吓地白了几分。
微生凉继续问道,“还是说不出有价值的东西的话,我会让你的丈夫和你,都不得好死。”微生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到了手背上,又一点点地汇集流淌到地上,她却恍若未觉。这女人她原以为已经失去了战意,没想到还要拿匕首反刺她一刀,就凭这身手和心性,微生凉觉得,这可不是普通的人贩子能做到的。
“皇后,皇后是妖女,喝血,是,皇后…”徐三艰难地说出口,带着哭腔,她无法忍受痛苦了。让她一了百了地去死吧。
微生凉皱了皱眉,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一剑刺入人牙的胸口,果决狠厉,微生凉侧开脸,避免鲜血溅到自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