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说的就是这个捕头。
蓝禾也放弃了继续追问下去的想法。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大青山不是很大,可这个世外桃源一切健全。
酒楼,当铺,医馆,一应俱全,更不用说简单的裁缝铺了。
蓝禾甚至看见还有赤膊的铁匠正在打磨还未开光的利剑。
顿时让他想做个铁匠的激情被扑灭了一半。
他的手艺,应该没人家好吧。
下山后,经过一条横穿小镇的河流,衙门就在眼前。
有权力的地方便充斥着等级与献媚。
只见谢伦正坐在公堂之上,那个身着县官衣服的官老爷正在旁边卑躬屈膝的给他扇着扇子。
夏日的大青山还是些许炎热,谢伦却惬意的很。
一对一他不是蓝禾的对手,那么就光明正大的以权力压倒蓝禾,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还不跪下!”
县太爷虎目一瞪,怒斥着蓝禾。
“算了。”
“都是一家人。”
谢伦悠哉悠哉的摆着手,笑呵呵的看着蓝禾。
“原来是你啊。”
蓝禾也笑着,证实了心中的猜测。
两人无言,心照不宣。
不就是为了钟娴呗。
蓝禾笑的更加开心了。
自家媳妇如此有魅力,这可是好事呢。
“你们退下吧。”
“我和我这位襟弟单独聊聊。”
谢伦又说道。
“还请您回去替我向郡守大人问好。”
那县老爷舔着脸说了句便告退了。
怪不得他如此嚣张,原来是忘川郡郡守的儿子。
蓝月帝国十三郡,各个郡守都是一方大佬,谢伦也完全有嚣张的资本。
“他们是怎么办事的。”
“我明明说好把你请来,怎么还捆上了呢。”
谢伦自言自语着,亲自给蓝禾解开了身上的铁链。
其实他心里也在犯怵,保不准蓝禾这个乡巴佬就把他暴打一顿,不过他更相信,在得知自己身份后,蓝禾不敢妄动。
显然,他赌对了,咧着炫耀的笑容,站在蓝禾身前。
“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钟娴不适合你,你只会给她添麻烦的。”
“这里有一千两,你拿了钱远走高飞怎么样?”
掏出一沓银票,谢伦软硬皆施。
“这么多?”
沉默着的蓝禾猛地抬起头,可把谢伦吓了一跳,还以为蓝禾要暴走了,可蓝禾这是贪婪的看着银票。
他确实怕给钟娴添麻烦。
招惹郡守儿子,不是个好的现象,更何况钟娴的心愿是做个女官,即便科考入选后,也需要郡守的推举。
今时不同往日,陪在钟娴身边的蓝禾不能以自己的方法解决问题。
“但是你能保证我走了以后。”
“她就会跟着你吗?”
蓝禾又发出了灵魂一问。
搞得谢伦有些不知所措了。
很明显,在他的眼里蓝禾已经动摇了,现在问题的关键又来了。
钟娴对他的态度一向不是很好,即便蓝禾走了,钟娴身边的位置也不一定是他。
甚至还会有更多的追求者闻讯而来。
为他人做嫁衣,不是谢伦的风格。
“我倒是有办法。”
蓝禾轻飘飘说道,当下唯有权宜之计了。
“这里是两千两。”
“事成之后,还有两千两。”
既然蓝禾一直双眼放光的盯着银票,谢伦一咬牙又掏出了两千两。
毕竟他不是李开心那种大富之家,父亲也不是大贪官,这也是他能拿得出来的极限了。
“对嘛。”
“让我在钟娴身边待着。”
一把夺过银票,蓝禾舔着嘴唇。
“你也知道我和钟娴是没有感情基础的。”
“只要我在,就没有其他人能够接触他。”
“你只需要多刷刷脸,等个恰当的时间钟娴把我休了,你不就能顺利上位了吗!”
办法很简单,却又是这么的适用。
如果现在不是对蓝禾有事相求,谢伦真的不齿和他为伍。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够极品了,却没想到蓝禾是个为了金钱愿意出卖妻子的角色,即便他和钟娴好像真的没什么感情基础。
“好。”
“只要你表现的好。”
“说不定我能够给你个一官半职。”
谢伦忍着嫌弃满意的点着头。
“那我可以走了吧?”
蓝禾一把夺过谢伦手里的三千两,又指着门外,见谢伦点头后,立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两人都瞧不上对方。
一走出衙门,蓝禾的脸便阴沉了下来。
按照以往的习惯,谢伦这样的存在在他面前是活不过一炷香的。
可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为了钟娴和钟娴的梦想,他不能和谢伦正面碰撞。
毕竟他在蓝月帝国,已经是一个被处死的人了。
“你可别把我逼急了啊。”
一边走着蓝禾又自言自语道。
还给他个一官半职。
整个蓝月帝国的官员任命不都是由那个狗东西亲手操办吗。
谢伦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了啊!
大不了鱼死网破,他离开钟娴回到那个讨厌的环境做个虚伪的人。
“怎么样?”
回到半山腰的小院后,钟娴已经收拾完了,刚好在水井边上淘米。
从她面无表情的神情看来,她完全没有把蓝禾被抓走当做一回事儿。
“还好。”
“还赚了些钱。”
拿出银票递给钟娴。
后者有些惊讶。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她行医这么多年都没有攒下这么多钱。
随后蓝禾缓缓地将他和谢伦的协议讲了出来,一字不差,无视了钟娴紧咬的银牙和紧拽的拳头。
他知道,相对于这件事,钟娴反倒是更讨厌别人欺骗他。
“呼。”
“你最近少出门吧。”
“等这边忙完了,我就回药门,然后去京城。”
好汉不吃眼前亏,钟娴也深知现在不是招惹谢伦的时候,咽下了火气端着米走进了厨房。
“这边?”
蓝禾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钟娴在大青山还有什么事情非做不可吗?
不过钟娴不说,蓝禾也不问。
而谢伦来拜访的频率也越发频繁了,隔三差五的便拎着各种奢侈品独自前来,美其名曰钟娴住在山上比较辛苦。
知晓谢伦目的的钟娴还是维持着寻常的冷淡,蓝禾则会找个借口背着背篓上山。
一切看似井然有序,直到这天,蓝禾回家便看着更加冷峻的钟娴站在门口。
“你走吧。”
“什么?”
吓得蓝禾差点一口口水噎死。
怎么半天不见,就要赶他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