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
对张太贤,蓝禾没有好脾气,甚至想把他逼得狗急跳墙暴露暗藏的杀招才好。
“倒是我唐突了。”
“不过仅凭姓氏,他们应该不知道蓝大人吧。”
张太贤急忙道歉,又含笑看着蓝禾。
“或许吧。”
蓝禾不认为自己的度量大。
他的包容只会对身边亲近的人,他也喜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从来不会错过敌人在他面前表现出的任何一点把柄。
抓住了就要往死了弄,这是蓝禾的一贯风格。
反派往往死于话多,所以蓝禾喜欢张太贤这样的人。
说多错多,他倒想看看张太贤到底有多么的完美,是否真的已经能够娴熟的隐藏自己的心思了。
他怕是还做不到。
不是蓝禾低估了张太贤。
就连洛北这种天生的上位者,掌控十八国联盟那么多人的存在,在自己面前都会露出漏洞的。
用餐还算比较愉快,见蓝禾不喜欢讲话,张太贤也没有继续的絮絮叨叨,反倒是殷勤的找寻着钟娴讲话。
他的算计很好,钟娴嘛。
一个女流之辈,总能从她的嘴里知道些什么的,或许钟娴舌头一打结,就说出接下来蓝禾的计划了呢?
现在他的伪装依然是那般天衣无缝,钟娴总不会提防他吧。
“我们啊,我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儿。”
“走走停停,看哪里有病人我就去哪儿。”
“反正京城学院的历练提前结束肯定会找其他的地方的。”
“这段时间里,我和这个家伙是没事儿做的。”
“真的吗!我也挺喜欢北麓城的,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肯定是愿意的。”
反正钟娴灿烂的宛若一个被关闭了数百年刚刚跑出来的小仙女似得,对任何东西都充满了幻想和憧憬。
只可惜,钟娴甚至都被蓝禾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张太贤注定是无果的,想从一个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嘴里打探虚实,比拷问蓝禾还要艰难。
“蓝大人!”
忽然,张太白捂着胸口焦急的看着蓝禾,只见他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不停的冒着。
整个人痛苦的蜷缩在了椅子上,生命力急速的下降,随时都要失去生机似得。
“你怎么了!”
这可是自己的病人啊,还没有痊愈又出毛病了,钟娴比坐在张太白身边的张清荷还要着急,一下子就窜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又中毒了。”
把了脉后,钟娴眉头紧蹙,小脸上全是愁楚。
蓝禾也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玉石俱焚,什么都不管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儿。
明明他就在身边,也没有看见张太贤有任何过激的举动,怎么张太白就中毒了。
“快带他回去。”
钟娴焦急的说道。
“我陪你!”
虽然蓝禾很想留下来调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又不放心钟娴一个人回去。
万一就有人在半路拦截呢!
那就给张太贤一个毁灭证据的机会吧。
至于那家伙到底是怎么当着他的面办到的,迟早会弄清楚的。
蓝禾一只手抱着钟娴,另一只手像是拎着小鸡一样抓着张太白。
这次只有张太白一人发作,张清荷还是没事儿的,所以暂时让她和张太贤待在一起也没什么问题,更何况这个丫头正焦急的往张府跑着,两个丫鬟紧紧的跟在身后,在光天化日之下,人口繁琐的北麓城,还有谁会把她掳走不成!
“蓝禾,煎药。”
顾不得什么了,原本应该在施针后使用的药材现在必须要拿出来了。
只是蓝禾刚趴下便愣住了。
这两包药材有人动过,魔气涣散了不少。
“快些。”
“这家伙要挺不住了。”
钟娴催促着。
“好!”
应了声,蓝禾拎着药材跑到院中,直接用魔气生火亲自煎药。
当今天下能让钟娴和蓝禾夫妻两如此对待的,怕是也就只有张太白一人了。
“到底是谁呢。”
“不死也得脱层皮。”
蓝禾眉头紧蹙,连他的东西都敢动,真是长胆了。
以那魔气溃散程度看来,那小贼肯定受伤不轻,怕是血肉都直接被吞噬只剩下白骨了。
“蓝大人!”
“太白他怎么了。”
此时,秦姨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脸焦急,兴许是因为跑动,大汗淋漓。
“没事。”
“倒是你怎么了?”
蓝禾淡淡的应着,死死的盯着秦姨被绷带缠住的右手。
“刚才家里来刺客了。”
“就在你们这里,我过来时被伤着了。”
秦姨急忙解释着。
“那刺客长什么样?”
蓝禾追问着。
“不知道,我的人不是对手。”
“让他跑到了。”
秦姨无奈的摇着头。
蓝禾不由的往秦姨身后看去,刚好和藏匿在暗处的那三阶修士视线对上。
他果然也受伤了。
蓝禾的感知瞬间打开,紧紧地浓罩着这个白麓城。
还是那样,只有一个四阶高手而已。
莫不是就是那人?
不然怎么会在逃跑的同时还能有多余的功夫伤人呢。
“你回去休息吧。”
“张太白这边没事,有我妻子在。”
蓝禾又朝着秦姨点了点头。
有钟娴在,就算张太白半只脚踏入鬼门关也能拉回来的,如果钟娴不行,大不了他出手压制毒素呗。
“那就有劳二位了。”
秦姨激动的应着。
“真是越来越诡秘了。”
少许后蓝禾嘀咕着,迅速的端了碗药进去给张太白服下。
“真是奇怪了。”
“这毒是由张太白嘴里进入体内的。”
“可是我们为什么没事呢?”
钟娴在旁边自言自语着
张太白现在嘴唇乌黑,明显是中毒的征兆。
可一伙人都在同一个桌子吃饭,怎么偏偏就他一个人中毒了呢。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蓝禾瞬间就被点心了,一缕魔气留在钟娴身上,迅速的冲了出去,只要钟娴这里有一丁点动机,他就能瞬间瞬移回来。
能让张太白一人中毒,在京城蓝禾见识过这样的例子。
那毒药肯定是下在了碗上,只有张太白是碗上有毒!
“废物,一群废物。”
“我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非砸了你们酒楼不成。”
刚回来酒楼便见张太贤气愤的砸着东西,刚好还是张太白的碗,而那些小厮和掌柜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
因为酒楼发生这种事情的缘故,其他的客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而掌柜甚至怀疑是张太白自己的原因。
他们酒楼可是一清二白,偏偏遇见了张太白这个病秧子。
可那又如何,他们惹不起张家人啊。
“蓝大人!”
见到蓝禾回来后,张太贤急忙迎了过来。
“嗯。”
蓝禾淡淡的点着头,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张太贤,吓得这家伙脸色苍白。
“我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所以蓝禾又摇着头回到刚才吃饭的桌子边。
感知在那个本就被摔碎又被张太贤踩了几脚早就碎成末的碗上面扫视着。
上面明显有被人擦拭过的痕迹。
看样子果然是这样的下毒方式。
可证物没了。
“蓝大人是有什么发现吗?”
张太贤小心翼翼的问着。
“没什么。”
“我们的吃食,碗筷是谁负责的。”
蓝禾皱着眉头,看向跪的笔直的小厮们。
“我!”
小厮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刚好是昨天服侍蓝禾的那个家伙。
“除了你,还有谁碰过这些东西吗?”
蓝禾问道。
“没有。”
小厮坚定的说道,虽然明知道这样说,或许会一个人抗下所有罪过。
但没有就是没有,他也不能杜撰一个人出来。
“不管你的事儿。”
“也不管你们酒楼的事儿。”
“是张太白自己发病了。”
蓝禾起身缓缓说道,果然啊,一丁点的马脚都没有露出来,随随便便一个修士或高手都能瞒过酒楼里这些人的。
“多谢大人体谅!”
那掌柜一喜,急忙感激的说道。
能被张太贤称为大人的人说了不管他们的事儿,那张家也不会报复了呗。
他只觉得自己运气倒霉,是不是和张太白反冲。
怎么连续在自家酒楼倒了两次呢。
“太贤,走吧。”
“看样子还的麻烦你再去弄一批药了。”
蓝禾这才转头对着张太贤说道。
“恩!”
“我这就去办,蓝大人有什么需求可以随时找我。”
张太贤总是这样急匆匆的,不过现在是因为张太白的原因,倒也很正常。
只是蓝禾却意味深长的笑着。
这家伙没事儿把手背在身后搓手做什么呢?
是时候去见见这座城唯一的四阶修士了。
那家伙为什么要去动自己的东西。
寻着那家伙的气息,蓝禾径直的赶去。
这不去不要紧,到了目的地后,蓝禾又蒙圈了。
可不是钱多多的商会嘛!
作为富可敌国,乃至于大陆的第一首富之女,钱多多的商会辐射了许多地方,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商会,没人的地方也有驿站。
“蓝大人?”
感知到另一股强大的让自己喘不过气的气息过来,这四阶修士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长得肥头大耳的,活像是一只大肥猪化形,只怕他低下头都看不见自己的脚尖,别人都说竖着长,他偏偏横着长。
而且他身上还没有伤,更让蓝禾疑惑了。
“如果让钱多多知道你背叛商会。”
“你觉得你会被怎么处理呢?”
蓝禾慢条细理的说着。
“蓝大人,你说什么啊!”
“我猪大肠为了小姐肝脑涂地,怎么会背叛商会呢!”
猪大肠瞬间就蒙圈了,怎么蓝禾忽然来了这里,怎么蓝禾忽然说他是叛徒。
他在这里不好么?山高皇帝远也没有事儿,每天游手好闲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巴结钱多多祈求继续留在这里还巴不得,怎么会做叛徒呢。
猪大肠只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
甚至都在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蓝禾了。
可处处透露的魔气又让他不得不相信这是蓝禾,只要他稍有动弹就会直接把他干掉的蓝禾。
“你刚才为什么去我那里动我的东西。”
蓝禾冷冷的问着。
不是他还有谁,整座城只有他有那样的修为做这样的事了。
一般的三阶修士,不足以打上秦姨的护卫。
“蓝大人冤枉啊!”
“我可是完全不知道你来了。”
“就算知道了,我也肯定是去拜访您啊,怎么会动你的东西呢。”
能成为一个地方的管理员,猪大肠还是有过人之处的,瞬间就跪在蓝禾的面前。
不管如何,还是以优秀的态度来让蓝禾原谅,免得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蓝禾弄死了。
“我刚才一直在这里。”
“我有证据!”
猪大肠眼珠子一转,拉着蓝禾就朝着里面走去。
“猪哥哥,你又来啦。”
“奴家都快被你折腾的骨头都要散了。”
“咦,这小哥是谁呢?好俊朗啊。”
推开里屋的门,轮到蓝禾蒙圈了。
浓浓的荷尔蒙味道,床上还躺着一个妖艳妩媚的女人。
显然刚才猪大肠在坐着不可描绘的事情。
除非猪大肠只是个三秒男,可以制造的不在场证明。
“闭嘴!”
猪大肠愤怒的朝着床上的女人吼着。
竟敢调戏蓝禾,怕是不想活了,他现在的命都还拽在蓝禾手里呢。
不管他到底有没有犯错,只要蓝禾想动他,光是有这么一个念头,只怕自家大小姐就会直接派人悄悄的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吧。
“出去说。”
蓝禾摇着头,迷雾越来越浓了啊。
“你真的不知道我在哪儿?”
“你知道在我面前说谎有什么下场的。”
蓝禾盯着猪大肠的眼睛冷冷的问着。
“我真的不知道啊。”
猪大肠都快哭了。
“那你知道张家吗,就北麓城的张家。”
蓝禾相信了,猪大肠没有说谎的举动,所以便询问着他,作为商会的管理员,他的情报肯定很丰富吧。
“啥?蓝大人怎么和张家纠缠在一起了。”
猪大肠一愣,比刚才看见蓝禾还要可怕,搞得张家像是个让人退避三舍的妖魔鬼怪似得。
“那张家简直就是被诅咒的一家子。”
“张老爷子当年也是个人物,张太白也是个天才,可统统废了。”
“不过那秦姨倒是长得漂亮啊,看样子没少被张老爷子滋润,真是宝刀未老啊!”
说不到三句猪大肠的本性又暴露了出来,能在商会里屋做这种事儿的人,对北麓城的美女也是很关注的。
“不瞒蓝大人笑话。”
“如果不是怕被诅咒,我早就去找秦姨讨教讨教了。”
猪大肠又色眯眯的笑着。
“可以啊,我支持你。”
“把那个女人给我勾出来。”
岂料蓝禾非但没有训斥,还异常支持。
刚才他听见了关键的点。
作为一个大龄黄花大闺男,蓝禾看不出秦姨有什么不同。
可猪大肠刚才说了,秦姨没少被滋润。
是这样的吗?
张老爷子那个状态,多说两句话都要死,整日昏睡,她被谁滋润呢。
这也是个有秘密的女人啊。
再加上猪大肠不是碰他东西的人,秦姨和他护卫的伤就很奇怪了。
莫不是这两人早就在暗地里勾结了?
可没事儿来碰他的东西做什么呢!
她不是很希望张太白和张清荷好吗!
“真的吗!”
“我这就去捯饬捯饬,今天晚上就行动。”
“保准三天就爬上那女人的床。”
猪大肠眼睛一亮,他就喜欢这种别人的妻子啊,还是秦姨这种风韵犹存的存在。
凭借着商会的权利和背景和四阶的修为,在这座城,他可是横着走的存在,那秦姨应该不会不识时务吧。
“一天,我希望明天的现在你已经成功了。”
蓝禾轻笑道。
“好!”
猪大肠心一横,小兄弟已经帮他做了决断,咬着牙应下了。
今天晚上,他势必爬上秦姨的床。
蓝禾回去了,张太白的伤势缓和了不少。
不过钟娴前两次的施针算是白费了。
这丫头双手撑着下巴坐在院子里愁眉苦脸的,对自己的努力付之东流很是懊恼。
“蓝禾!你一定要把下毒的那家伙找到。”
“我倒要看看,是谁阻碍本小姐救人!”
见着蓝禾回来,钟娴气呼呼的说道。
“当然,你不说我也要找出来。”
“太可恶了,这么草芥人命!”
蓝禾配合着钟娴,表现的也是气愤的很。
他是肯定要抓到张太贤的狐狸尾巴,并且找出梅姨的小秘密。
钟娴现在的话可不就是让他有了正大光明行动的机会嘛。
“我要睡觉去了。”
“刚才清荷那丫头也差点出事,可累死我了。”
钟娴嘟着嘴,终于等到了蓝禾回来,她也能睡得安心了。
张太白早就被仆人抬回去了,就是急匆匆回来的张清荷因为着急差点暴毙,搞得钟娴刚才一阵手忙脚乱的。
“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这次蓝禾可毫不手软了。
在门框和窗户,就连屋顶都覆盖着魔气,用魔气编织了一张如同蜘蛛丝一样的大网,但凡有任何人闯入都会直接被魔气切割成几块的。
有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腰牌放在钟娴身上作为进入的通行证这才重新坐在院子里。
“这高手是秦姨娘家里的吗?”
蓝禾现在甚至开始怀疑保护秦姨的那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