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色的灵猫,小右给它取名——雪灵。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粗心的球球还以为没有什么,也许她根本就没有认真的听小右和道长的谈话,灵猫不是赠送的只是暂时借用。如果她认真的听了这话,就会知道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甚至她以为道长送的剪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但是小右却知道剪刀的用处,必定是用来剪断那根红绳的,这名道长也算得上是一位修行的高人。
他一眼便洞穿天机,这显然不是一般的道长能够做到的事情,小右对这位道长心怀感激带着敬意。
带着雪灵回到了淮河市,小右将它带到了球球的家里,然后吩咐球球:”雪灵是灵猫,你就将它放在屋子内,什么都不用管。“
球球点点头,然后将雪灵放在沙发上,雪灵的爪子异常干净。它虽然在庙宇中,可是就像是四肢不染尘埃一样,干净无比。
小右还是照常去醉夜深工作,这段时间过冬,去世的老人比较多。
醉夜深的老人比平常多了许多,看着亡灵的样子,就仿佛是看到他们身前的样子。
都说人老死是才算是圆满的人生,可还是有很多老者,他们无论是活到什么时候人生都难以圆满。
今夜,来了一只灵,是一位穿着邋遢肩膀上还挑着两个垃圾袋的老爷爷。
看见他进来,小右微笑着上前迎接,刚一靠近老人家的身上就传来一股酸味。不过,小右并不介意,她热情的招呼老爷爷坐下。
”大爷,这么晚了,还挑着担子您不累吗?“
大爷坐了下来,打量着小酒馆,他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一样。可是,小右却错了,这位老爷爷是清醒的。
”这里就是地府吗?“
说完,看了一眼小右,满脸的疑问。他那张苍老的脸上皱纹像枯树皮一样,那双手上也沾满了污垢。身上的棉袄很厚,不过好像一年也没有洗过,扁担上的袋子里装满了塑料瓶之类的可以卖钱的东西。
看得出来,他身前的日子过的并不怎么样,可以说很辛酸。
”这里不是地府,这里是酒馆,给您倒杯酒吧?“
”谢谢!“
老爷爷很有礼貌,小右给他调了一杯酒,老爷爷接过抿了一口。
”这老白干味道不错啊,真的,我很多年都没有喝过酒了。今天我像往常一样担着垃圾回我的屋子,走在半路的时候,却一个踉跄倒下了。我最后看见了自己躺在地上,我叫着行人,却发现他们听不到我说话。不过,有好心人将我的身体扶起来,给我喂水喝。“
老爷爷自顾的说着,小右感到一阵心酸,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这样孤独的老人。他们过的并不好,有些孤身一人,有些有儿有女却没有人管。
”老爷爷,您有家人吗?“
老爷爷点了点头,又抿了一口酒:”有,去世的去世,留下来的也不知去了哪里?我年轻的时候到处打工,年老了,干不动了只能靠捡垃圾维持生活。其实,那个时候没文化,只能做些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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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右不知道说什么,老爷爷却笑了一下:”没事的,这样也挺好,我八十几岁了。走的时候没有痛苦,只是寒冬腊月,我不知道谁会将我的尸体领走?“
说到这里,老爷爷的眼里闪着泪光,老板十年前去世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和人说过这么多话。
”没事的,有我们在呢,放心吧。“
老爷爷笑着点了点头:”你看我,我老板走了以后,这些就是我的全部家当一样。死了我也要担在身上,这根扁担已经跟随我十年了,死了都还压在我的肩上。“
小右看着老爷爷,心里觉得酸楚,想必是老奶奶走了以后老爷爷就彻底的封闭了自己。
”老爷爷,您放心,这担子您要是舍不得您就带着。要是觉得累了,就此放下,您一定可以和奶奶重逢的。“
大爷将酒喝完,点了点头:”我盼这一年盼了很久了,一个人真的很孤单,她离开了以后我再也不想和别人有牵连。我没本事,老伴儿那会儿生病,我们花光了积蓄还是没能救回她。她不让我走,不然我也跟着一起去了,现在倒是好了让我一个人死在街头。“
小右安慰着老爷爷,他们这一辈人没有惊心动魄的爱情,可就是这种相依为命细水长流的感情却格外的珍贵。
”不会的,我一定会让您和老奶奶葬在一起,我说话算话。“
老爷爷笑笑:”谢谢了!如果真的可以,将我烧成灰,将骨灰撒进淮水里就好了。老奶奶的骨灰也在淮水之中,拜托啦!“
小右点点头,她又替老爷爷倒了半杯白干,老爷爷笑着接过:”这酒不错!不醉人,可很香!对了,有件事我想拜托你,我家里有一只大老鼠。在我的屋子里住了十年了,长得很大了,可是最近半年我却发现它不见了。“
听到这么一说,小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老爷爷,您说灰色的大老鼠?在你家里,还有什么和老鼠有关的,您能告诉我吗?“
老爷爷想了想:”家里有根红绳不见了,那根红绳是我拴在一尊菩萨手上的,不见了。我这人迷信,我担心老鼠成精了,会出去害人。本来以前想打死它的,看它可怜,没舍得一棍子打死。一人一老鼠也相安无事,我就任它在我家住下了,最近不见了我心不安。“
听了老爷爷的话,小右总算找到了根源,这世间上的事情还真是这么巧。
”老爷爷您要我对老鼠做什么?“
小右试探性的问着,老爷爷叹了一口气道:”帮我回屋看看,再看看它有没有害人,如果是害了人就杀了。没有的话,就饶恕它,让它不要再害人了。毕竟有些感情,对了,它叫小灰。“
小右点点头,这时候老爷爷起身走了出去,肩上的担子也不见了。看来老爷爷准备放下担子了,黑无常出现了,小右拜托它照顾好老爷爷。然后出了门,找到了老爷爷的遗体,并假装是远亲收了尸身。
接着,小右便提前下班去了球球的家里,这时夜色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