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哪里吃得下,她摇摇头:“妈妈不饿。”
“妈妈,雪什么时候停?”天天眨着红红的大眼睛仰头看向黎晚。
“妈妈也不知道,会有好消息的,天天,累的话,你先去睡觉好不好?等雪停了,妈妈带你去看爸爸。”
天天没有说什么,很乖,但他也不想睡觉,他好担心爸爸。
黎晚一直坐着,她翻开手机。
这几天旅游,他们拍了很多照片,照片中的许深虽然不苟言笑,但眼神温柔真诚,在看她的时候总是那么充满爱意。
看了很久,黎晚还是没有等到医院的电话。
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黎晚觉得不行。
她给她的爸爸妈妈打电话,哽咽着说了很久,电话那头的段文伽思忖片刻道:“晚晚,我马上让我瑞士的朋友去看看,不要担心。”
“爸,你找人把我和天天从山上接下去好不好?我想下山,我想去医院等着。”黎晚很急,她想下去。
“好,好,别急,我想想办法。许先生他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照顾好自己和天天。”
“嗯……”黎晚强忍着泪水。
段文伽把电话先挂了,他又去找自己的朋友和下属。
惠芬听说后也很着急:“文伽,你快想想办法,那片山上按理说有停机坪,你让朋友调直升机去接晚晚和天天。”
“嗯,会有办法。”段文伽沉着稳重,又给自己朋友打了电话。
最终,段文伽的朋友直接调了直升机去山上,黎晚和天天已经收拾好,黎晚牵着天天的手坐上飞机,终于离开山顶。
天天一刻都不想离开黎晚,靠在她的怀里。
黎晚也只有天天了,她抱着小家伙,母子俩的表情都很沉重。
段文伽和惠芬在第一时间买了来瑞士的机票,已经在飞往瑞士的途中。
没有多长时间,黎晚就到了医院。
许深还在动手术,说是双腿神经阻止受到了压迫,必须动手术,但手术结果谁也不清楚。
黎晚没说话,她就坐在手术室外静静地等,目光呆滞空洞,她看向手术室门口的方向,期盼下一秒能从那里听到好消息。
天天陪她坐着,不哭不闹,也格外安静。
母子俩坐在一起,默默等许深出来。
大约九点多。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黎晚几乎扑过去抓住医生的手:“医生,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没有生命危险。”医生道,“手术比较成功,但后续还要看恢复情况。”
“谢谢医生,真得很感谢。”黎晚像是松了一口气,浑身上下都是无力感,但终于等来了希望。
医生说,他没事了。
身后,有护士把许深送到了病房。
医生又交代黎晚几句,这才离开。
黎晚领着天天去病房看许深。
病床上,男人一脸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一动不动躺着,麻醉的作用还没有散去。
天天扑到床边,奶声奶气:“爸爸,爸爸!你快看看天天,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天天爱你。”
但,许深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