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棠栗没有敢睡太久，她还记得自己是在别人家里，第一个闹铃响起，她便起来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哈欠又伸了懒腰，她精神了一些，掀开被子拿上放衣服的袋子，便进了浴室。
客房只有浴室装了镜子，她带的衣服内搭是后背几乎全空的吊带，要对着才好调整乳贴的位置。
洗漱完毕，她脱掉睡裙扔进脏衣篓，站在镜子前，双手松松拖着雪乳左右半转了转，轻轻用力捏了捏，柔软的触感连她自己摸到都觉得舒爽，也难怪男人会爱不释手。
白旻择昨天尚算克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不过她总觉得乳头好像是肿了，嫣红得仿佛刚刚才被人狠狠嘬弄过，但她记得昨天他并没有弄得那么狠。
是太敏感了吗？棠栗想，又抿了抿唇，只要乳贴贴小心一点，肿些也没有关系。
棠栗放下手，失去支撑的绵软雪乳在空气中荡了荡。
从袋子里拿出乳贴仔细贴牢，又并拢手指在乳头附近揉了揉，确认没有不适感后，才拿出吊带穿上。
挂脖的设计，她熟练地在后颈处绑了蝴蝶的结，红色缎面衬得她白净纯澈，长发编成了鱼骨辫从后脑勺卸伸过肩，垂在胸前，穿上黑色的阔版牛仔外套，和同色的牛仔长裤，登上球鞋，便离开房间下楼去了餐厅。
程老爷子觉浅，六点便起了，早早吃过饭去外面慢慢散步锻炼，这会儿还没有回，餐厅里人也来得不算齐，程征不在，只有白旻择和白明荷。
还未走到桌边，她便笑着和两人打招呼：“明姨，小叔叔，早安。”
“早安。”
白旻择冲她颔首，正想抬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一旁的白明荷先拉开了她身旁的位置，笑盈盈说：“早安乖乖，来，坐这边来，你爱吃的早点都已经准备好了。”
那个位置正对着白旻择，棠栗的眼神落在男人身上一瞬，又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
“好呀。”棠栗乖乖坐过去，腰背挺得很直。
她的面前摆的都是中式早点，有早晨先做的油条和豆浆，厨房师父亲自包的小笼包和蒸饺，甚至还有一碗小米粥，她不仅有些咋舌，对白明荷无奈道：“明姨，这么多，我一个人怎么吃的完？”
“没关系，吃不完就吃不完，家里人也多，待会儿让弟弟吃。”
白明荷的话音刚落，便看见程野转进了餐厅里，打着哈欠，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声早。
“正好，坐你姐姐边上。”白明荷给儿子指了位置，“帮粒粒分担一些。”
棠栗没有想过她是说真的，连忙摆手：“不用了，阿野吃自己喜欢的就——”
少年拉开她身旁的位置坐下，不知道是太随意，或是别的什么，椅子和她的几乎只隔了手指宽的距离，她闻见了他身上清爽的柚叶香气。
程野打断了她的话：“没关系，我正好也喜欢。”
说完，伸长手去拿了她右手边的小笼包，少年的手臂几乎是贴着她的脸擦过，让棠栗有一丝紧张，微微屏息。
直到他的手收回去，她才敢重新呼吸。
白旻择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皱了皱眉，瞥了一眼程野。
棠栗浑然不觉，她担心要是程野继续像刚才那样总是伸手在她面前过，便将面前的早餐都往两人中间挪了挪，然后才挑了一些放进自己碗中，吃了一会儿就饱了。
桌上没有结束，她不好离席，便拿出手机看消息。
进了微信，顾青和仍旧没有回她信息，棠栗心里蓦的空落了一瞬，忽然被人单方面丢掉联系的感觉让她有些难受，哪怕只是炮友，就算要结束这种关系，不也该和她说一声么。
越看他的头像，棠栗心里就越不宁静，小孩子赌气一样，直接删掉他的对话框，来个眼不见为净。
接着，当她准备放下手机时，之前加上的拍写真的摄影师忽然给她发了消息。
[禾予]：姐姐，现在有空吗？
[禾予]：这会儿有些时间，想和姐姐商量一下拍片的风格。
棠栗点了进去，发了一个OK的表情包。
[禾予]：那我把我这里的风格照片都发给你，你挑一张喜欢的，我到时候来准备。
说完，后面便连着挑出来了很多张照片，大概十几张，棠栗从第一张点进去看大图，端起水杯小小抿了一口，划过五六张之后，手指一顿，差点把手机丢开。
她连忙退出预览界面，心虚地瞥了一眼身边的程野，他也正看着手机，叼着小笼包在手里，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
不过他贴了防窥膜，她除了知道他大概率是在聊天外，连一点手机亮光都看不见。
他没有注意自己这边，倒是让棠栗松了一口气。
找到那张差点让她出糗的照片选了引用，双手在屏幕上敲出了这辈子都没有过的快速度。
[是一粒糖]：这个也是你的风格？？
[禾予]：是。
棠栗的脸慢慢染上了红晕。
她退出了微信，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掩饰她的不自然，但脑海里一直放着那张照片，怎么挥都散不去。
是很电影感的照片。
昏黄光影被拿捏得恰到好处，躺在床上的女人露出了上半身，被子松松堆在腰间，看不见脸，精致小巧的锁骨下一点的地方，丰满的雪乳挺立着。
男人的手捉住了其中一只，手腕上的菩提子缠绕了几圈，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紧，乳肉从指缝里满满溢出，很情色的画面，却被处理成了小众艺术片的风格，让人挪不开眼。
当然，棠栗承认，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女人的胸和男人的手都在她的审美点上。
想得越多，就越是冲动，心神不宁，如坐针毡。
“姐姐怎么了？”
程野忽然凑到她面前，男孩子软软的头发蹭过她的侧脸，明亮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白旻择敛下眼，明显不悦：“阿野。”
声音里含着警告，程野听懂了，回头看了自己的舅舅一眼，却没有动。
“姐姐好像不太舒服。”程野说，说完便又回过头去看棠栗，“要不要我抱你上去？”
白旻择眯了眯眼，看着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转了一下腕间的手表。
白明荷听到儿子这么问，也忧心起来，忙问：“哪里不舒服？明姨给你叫家庭医生过来。”
“没有没有，我什么事都没有。”棠栗连忙澄清，对着三人笑了笑，“可能是有点低血糖，我再吃点就好啦。”
“我让他们给你端银耳汤。”
白明荷一边说着，一边递了眼神给方姨，方姨连忙去了厨房，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盅银耳汤出来了。
“小姐，温着的。”方姨将盅放在棠栗面前，“这会儿喝正好。”
棠栗仰起头对方姨甜笑：“谢谢方姨。”
她其实有些喝不下，但自己扔出去的话得自己圆，在场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直到她喝完，才放下心来。
“我吃好了。”棠栗放下盅，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去吧，乖乖。”
棠栗起身，匆匆往洗手间过去，关上门，在盥洗台前掬起一捧清水洗了洗脸，给自己物理降温。
清醒了一会儿，脑海里却还是那张照片。
棠栗不得不承认，别的风格在那张照片面前，多少有点平淡。
思前想后，她决定顺从自己的想法，重新拿出了手机。
[是一粒糖]：就拍这个。
[是一粒糖]：我需要准备什么吗？
程野看着微信界面，不仅笑了笑。
[禾予]：我会准备的。
[禾予]：姐姐只需要等着拍就好。
[禾予]：不过拍摄日期可能需要提前，下周的周末，姐姐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