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只能在心里骂骂咧咧地往九河城的方向去。

    姜里里虽然要乌瑟听沧旻的话,自己心里不免有些担心。

    侧头看向他,在他耳边问道:九河城若真的很排外,我们能进去吗?

    无事。沧旻简单的连个字让姜里里的担心平复了几分。

    她点了点头,继续低头看自己的话本,心里却思索着书中关于九河城的事情。

    九河城之所以叫九河城不是因为有九条河,而是当初九河城发生过一场动乱,直到鲜红的血汇聚成九条溪流在城中流淌才结束,这才得名了。

    她记起那场动乱沧旻好像也在其中。

    她眉心深锁,跟死亡相关的地方,总能让她心里发慌。

    沧旻现在的身体是经不起任何的问题了。

    小狐狸你还没看完吗?小煤球见书中的一页久久没动,朝姜里里问道。

    姜里里这才回过神来,翻开下一页,但是她一个字也看不下。

    沧旻看出她的心不在焉,手轻压在她的头顶:不用担心,真的没事。

    她望着他:沧旻我娘亲医术不错,到时候我问她有没有其他办法解孤魂。

    你很怕我死吗?沧旻饶有兴趣地问道。

    很怕啊,你这么好,死了岂不是少了一个对我好的人?

    只是因为这个?沧旻伸手将她冷红的手握到掌心里,宽大的袖口遮住了两人紧握的手,这样故意隐藏的动作似乎在偷情一样。

    是啊,还能因为什么啊。她闪躲着目光,想抽回自己的手 ,可是沧旻握的紧。

    逼得她不得不收了力道任他握住。

    他深邃的眸子带着笑意瞧她红透了,如同芙蓉花粉白的耳垂,垂首在她耳边低声道:我死了,你可是要给我守节的。

    知道啦。外人在姜里里还是有点含蓄的,用没被他握住的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膛,要他退回去。

    沧旻瞧她是害羞了,也没得寸进尺,安静都坐在一旁给她暖手。

    一夜之间天地都被寒流笼罩,乌瑟这只小黑鸟飞行速度很快,不过半个时辰就朝他们说:看到前面有九条河渠都城吗?那就是九河城。

    姜里里只在书中看过九河城,没有亲眼所见,紧忙伸长脖子去看,看到不远处满目红色。

    怎么一片红啊?

    九河城当年血流浸透了土壤,以至于他们长出来的桑叶是血红色的,蚕食用后吐出的蚕丝也是红色,这种红色的蚕丝织成红纱做出的嫁衣不仅颜色鲜艳夺目,而且轻薄如无,一件就能价值千金万金,所以九河城每家每户都会养红蚕织红绸。

    我知道九河城的红纱,我师姐当初就有一件九河城红纱制成的衣服!在一旁的小煤球兴奋地说。

    你师姐好厉害啊,这都有。姜里里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那是,我师姐可是最漂亮最好的师姐了。小煤球仰着圆乎乎的脑袋,一脸自豪。

    沧旻之前不知道姜里里真实的身份还好,现在知道了姜里里就是无花,在看这两人的对话。

    眼中是戏谑的笑,还挺会自夸,臭美的厉害。

    姜里里注意到他的目光,眼睛撇过去:笑什么?

    九河城所织就的衣服也看品次,普通的也不算出色,精品一年大概也就一两件。

    那她师姐得到的肯定是精品中的精品。

    沧旻不置可否:定然是的。

    姜里里这才满意地继续看越来越近的九河城。

    小煤球也趴在她的肩膀上期待地往下看,嘴里还叭叭地说着:小狐狸,你说这里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不知道啊。姜里里哪里知道这些啊,下意识地看向沧旻。

    沧旻碰上她的视线,无奈地说道:大概有你喜欢的。

    他对食物向来不注意,怎么知道九河城有什么。

    好吧,不过还是找娘亲比较重要。姜里里期待自己跟娘亲再见面,不知道娘亲会不会生气。

    随着视野越来越清晰,乌瑟往下飞去。

    一直安然不动的沧旻这时起身朝姜里里说:先委屈一下,我带你们入城。

    他说完,姜里里就感觉自己变回了原形,还被迫缩小巴掌大,乌瑟和小煤球也一样地被缩小了。

    她被沧旻塞进了怀里,小煤球和乌瑟就没这么幸运了,直接被沧旻丢尽了一个袋子里往袖口一丢。

    她毛绒绒的身体卡在他的衣领口,仰着头回望着他:我们要去哪里啊?

    进九河城。

    所以要偷偷摸摸地进去吗?姜里里声音都放低了,似乎已经在偷偷摸摸了。

    光明正大的进去看到的眼睛太多了。沧旻并不想扰了这里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