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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8b2小说网 > > 历史观影从景帝开始 > 第232章
    是《清明上河图》里,那个让人一眼再也忘不掉的繁荣之景。】

    它真的把长长的卷轴放上了光幕的画面:

    寂静的原野,浩瀚的河流,高耸的城郭,来往的车马,林立的店铺,繁华的市井街巷在世人面前展开一角,是这些哪怕身处于东京当下的宋人,眼见了都忍不住喟叹的画面。

    于是赵光义忍不住志得意满地对着下方群臣展臂而笑,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未来的满意。

    “诸君可见,我们大宋愿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文治之盛前所未有。”

    他自然地把后世人那段文化成熟断章取义式地组合理解,眼也不眨地张口就来,笑呵呵地夸耀着自家朝代。

    ——试图借此掩饰自己前面被戳中高梁河之战这段黑历史的尴尬和崩溃。

    赵光义:(狠狠)对,就这样夸,别搁那再提什么对外战争了

    他一点也不想回忆起坐驴车是种什么感受,更不想回忆起差点就把皇位给弄丢了的惊魂时刻。

    可是快乐总是短暂的,当他在内心暗暗祈祷夸奖更多一点的时候,后世人果断转换了方向。

    【然而,它在军事上的软弱无能,政治上的内斗不断,思想上的保守迂腐,整体构架框架上的冗余芜杂,却活该它为后世人所嘲笑,被冠以大怂的名声。】

    保守派:……

    军事上软弱无能→王安石说要强军。

    政治上内斗不断→好像我们不能再光明正大给它扯后腿了??

    思想上的……你说谁保守迂腐呢!那是那王介甫自己太出格激进了吧!

    整体冗余芜杂……

    仁宗时期就要求裁官了……

    因为后世人这仿佛指着鼻子骂一样的言论,他们原本暗戳戳想着出来反对王安石的气焰都默默被打消了些许。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认真做个不会说话的安静摆件。

    【这样的两面性,使得它和晋成为了两个截然相反的中国史的奇葩。

    晋是身为大一统朝代,存在感却低得可怜,被人常年忽视甚至没什么兴趣日常辱骂,路人感觉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从根本上消灭它的存在。

    而宋作为一个割据政权,存在感日常和秦汉隋唐元明清并列,路人热衷于乳它,但如果细究其根本,本质上都带着点恨铁不成钢,因爱生恨似的扭曲(。)

    它是真的很烂,但正因为它并不是那种毫无希望的烂,才会让人对它抱有着本可以走向更好的期望,也才会让人在看见那些转折点被赵宋王朝白白错过之后,对它的怨念更上一层楼。

    而王安石变法,我们本期视频的重点,就是其中一个典型。】

    烂,但没完全烂.jpg

    被后世矛盾文学塞了一嘴的太/祖皇帝有些自闭地闭上了眼,无师自通了其中的精髓。

    赵匡胤:有点希望但又有点不想知道,那些所谓的转折点都有些啥。

    他有种很微妙的感觉,自己在知道之后,尽管可能可以提前吸取经验教训,但最大的可能……

    是被自己的后世儿孙、不,他弟的冤种儿孙给气死。

    —

    赵顼坐直了身体。

    在接连的暴击,以为自己差点成了亡国之君的震撼之中挣扎出来,身为光幕聚焦重点的同时代人,他突然发现自己看见了改变命运的希望,两只眼睛立刻深情地锁定了当事者。

    介甫——!

    国家不能没有你啊!

    逻辑鬼才·神宗皇帝:原本宋朝错过这个转折点→亡国,被后人骂。

    那我这把不错过不就行了。

    计划通√

    光幕闪了一下,出现了一行大字。

    【首先,我们要知道王安石,或者说,宋神宗赵顼为什么要变法。

    选读过高中历史《历史上重大改革回眸》的同学应该都能快速答出,宋朝当时具有着“三冗两积”,即冗官、冗兵、冗费,积贫积弱这样艰巨的局面。

    思绪更周密一点的同学,还可以给出庆历新政失败,但是为变法提供了思想基础这个直接原因。

    这些都是正确的。】

    范仲淹叹气。

    这就是他此前为何要委婉恳请陛下坚定立场的原因了。

    就算在天幕讲述两宋灭亡而让陛下心生不忍的时刻,他趁机得到了对方坚持改革的首肯。然而深知其为人的参知政事,对于自己改革前途的未来,依旧不敢多抱什么期望。

    对于臣子来说,得遇今上这样性情宽和的君主,本该是一件幸事。能够被其进一步赏识、看重,更足以让范仲淹对赵祯心怀感激。

    ——可是用这样的性格去推行改革,却太过为难了。

    老好人的耳根子软从来不是只针对一方,站在改革敌对方向上的人,如若对他提出了质疑,向他提出了表面上足够好听的谏言,他也会为之动摇。

    非铁血手腕者,改革不能成。

    范仲淹是在西北掌管过军事的人,慈不掌兵的道理熟谙于心,已经因为党争的失败被数次贬谪过的经验更是让他看得明白。

    赵祯可以是个道德意义上的好皇帝,是个努力治国按天下的好皇帝,却没办法做个能够改革成功的皇帝。

    他狠不下那个心,老赵家祖传的疑心病也没办法让他全然信赖一个人彻底地不作动摇。

    他对于自己既定历史上的失败只能说早有预料,于是此刻面对后世人给出的结果,便也可以淡然地等闲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