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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5章 所盼皆得

    还有一个礼拜,就是付阮二十九岁的生日,从她十七岁到二十九岁,十二年,付阮只梦见过一次,医生说阮心洁醒了,她从梦里哭到醒,醒后发觉是梦,然后无措地坐在床上,感受着大喜大悲后的绝望。

    太多年了,说心里话,付阮不是不期盼阮心洁醒,而是如果阮心洁一辈子就这样,她也可以接受。

    可当医生激动地说阮心洁醒了,付阮第一反应,她在做梦。

    蒋承霖上一次在付阮脸上看到这种近乎懵的表情,还是听说付兆深死的那晚,蒋承霖不确定发生什么事,本能握住付阮的手,接过手机:“喂,我是蒋承霖。”

    陈主任再次激动:“蒋先生,您快跟付小姐一起过来,付小姐妈妈醒了!”

    饶是蒋承霖都明显愣住,停顿三秒,他出声道:“我们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蒋承霖按下中控,对前面开车的小龙道:“调头,去岁宁山庄,快点。”

    此时他们已离深城更近,闻言,小龙二话不说,在大桥下一个出口下去,一行车调头往岄州折返。

    车内降着隔音板,小龙难得开口:“是不是医院那边出事了?”

    副驾上的许多也听得清清楚楚,他赶紧拿起手机给岁宁山庄那边打了个电话,问怎么回事。

    几秒后,许多震惊:“真的醒了?”

    小龙忍不住往副驾看了一眼,许多捏着手机问:“你确定?”

    医院保镖确定,许多挂断后,侧头看向小龙:“嫂子她妈醒了。”

    小龙什么都没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一脚油门踩下去,车速飙到一百四。

    原本再有半小时就能到深城,临门一脚,蒋承霖和付阮开车回岄州,一个多小时后,蒋承霖在车里接到秦佔打来的电话。

    秦佔今天特别开心,声音里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四哥,蒋超他们都到了,你跟嫂子到哪了?”

    蒋承霖还坐在车里,一手握着付阮的手,声音平静:“不好意思阿佔,我跟你嫂子去不了了。”

    秦佔当即收起笑意,紧张道:“出什么事了?”

    蒋承霖:“刚接到电话,我岳母醒了。”

    秦佔也知道阮心洁植物人多年的事,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说:“这是好事啊,你跟嫂子在医院吗?”

    蒋承霖:“还在路上,我们快到深城接到的消息。”

    秦佔仗义:“你跟嫂子先去,我这边办完婚礼就去找你。”

    蒋承霖淡笑:“你快消停结你的婚,那么多人都在,你往岄州跑什么。”

    秦佔突然感慨:“看来今天还真是个好日子,无论你在哪边都会开心。”

    蒋承霖:“我跟你嫂子只能在这祝你新婚快乐了,本来还说怕你老婆娘家人刁难你,我过去给你挡酒的。”

    秦佔:“不用担心我,我有准备。”

    蒋承霖:“我是担心你的酒量,别喝多了再婚礼上出丑。”

    秦佔稍微提高声音:“不能够,我现在酒量有长进。”

    蒋承霖笑笑:“去忙吧,回聊。”

    秦佔低声道:“四哥,提前恭喜你,看来我马上又能参加你婚礼了。”

    ……

    小龙一路狂飙回岄州,付阮一路什么话都没说,甚至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到什么。

    车停在岁宁山庄,一行人快步上楼,付阮一路疾行,到阮心洁病房门口时,明显手都是抖的,蒋承霖替她推开房门,医生在病房里,付阮第一眼就去看病床,床上的阮心洁,闭着眼睛,跟往常无异。

    付阮看看阮心洁,又看看医生,明明什么都没说,可紧张不安询问又探究的目光,又把什么都问了。

    医生走近,压低声音道:“睡了。”

    付阮还是满眼茫然,医生悄悄说:“阮女士醒了一个多小时,还不能说话,但能听见我们说话。”

    “我问她是不是在找付阮,她眼球动了。”

    仅这一句话,付阮从泪涌眼眶到眼泪夺眶而出,就在两秒内,依旧无声无息,可任何人都能感受到她情绪的惊涛骇浪。

    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但这间病房付阮进出过近千次,她凭着本能往前走,走到病床边,不是俯身,而是屈膝,缓缓跪在床边,摸到阮心洁的手,把自己的脸轻轻地贴上去。

    没有声嘶力竭,只有无声地感恩。

    当天沈全真乔旌南,付姿和蒋超,都是到了深城后,匆匆给秦佔送了祝福,饭都没吃,紧接着赶回岄州。

    阮心洁一觉睡了九个小时,她再次睁眼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付阮,付阮九个小时一动不动的守在床边,看到阮心洁睁眼,她徒劳地动着嘴,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还是蒋承霖替她叫了声:“妈,您醒了。”

    阮心洁醒了,不能动,不能说话,但她的眼球会慢慢追着付阮动,也会流泪。

    外界都很好奇,付阮和蒋承霖去年都办了生日宴,怎么今年又突然不办了,据可靠消息称,付阮和蒋承霖闹不和,可能很快就会官宣离婚…不对,是分手。

    医院里,病床被摇起四十五度的小坡,阮心洁躺靠在床上,付阮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床尾对面,快两岁的小美和靓靓,正在进行才艺展示。

    小美背了首许多教的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蒋承霖坐在沙发上拍手:“天才,天才。”

    靓靓一听,马上扯脖子开始唱歌,他话说的不怎么利索,但歌是真不跑调:“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因为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蒋承霖唱《阿飞的小蝴蝶》,有些人不子承父业也就算了,还《酒醉的蝴蝶》,蒋承霖当即浅浅蹙眉,问:“谁教你的?”

    靓靓:“干爹!”

    蒋承霖:“哪个干爹?”

    靓靓:“赫征干爹。”

    蒋承霖深吸一口气,戚赫征就是在赤果果的报复他,整不了他就害他儿子。

    付阮习以为常,阮心洁依旧不说话,但眼底明显带着笑意。

    蒋承霖一侧头,跟阮心洁抱怨:“妈,您说我该不该找戚赫征算账?”

    阮心洁没张嘴,不知巧合还是故意,闭了下眼睛。

    蒋承霖对答如流:“明白,我这两天就抽空找戚赫微,怀孕也不耽误她收拾戚赫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