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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车轱辘碾到了个石头,车厢一个咯噔,魏鱼身子不受控地前倾——才出逃的小鱼再度扑棱回狼窝,这回没有得到冷漠无情江冬子的垂怜帮扶,小脸正中某人腿中间。

    严谨来讲,还有那么个小指头的距离。

    魏鱼小脸泛红,抱住江饮冬的大腿,慢吞吞地仰脸,正对着汉子看好戏的眼神。

    “你对鱼耍流氓!”

    江饮冬抱臂靠在车厢上,“我连你的头发丝都没碰。”

    “就是没碰才……”魏鱼眼神飘忽地盯着脸前那处,嘀咕,“也不怕把你的本钱给撞坏了。”

    嘀咕声大的直往人耳朵里钻,抱在大腿上的两只手还不老实的抓摸两下。

    江饮冬额头青筋跳动,抓住两条腿往腰上放,伸手对着魏鱼后面拍一巴掌,冷声道,“用这撞,看谁先坏。”

    魏鱼小心脏一紧,这、这才是明目张胆耍流氓!

    马车颠簸的厉害,像是走到了一处艰难前行的山路。

    魏鱼跟着车厢同进退,被颠的七上八下,双颊涨红。

    车速慢了下来,快达到目的地,外头车夫回头敲了敲。

    “这车夫没眼力见。”魏鱼气息不稳地靠在汉子怀里,拍了拍面前结实的胸膛,催促:“快交代他不要耽误我们的大事。”

    江饮冬没理他,手上力度加大,魏鱼嗯哼一声,瘫软在一旁的垫子上,双眼无神地看着江饮冬擦干净手指。

    马车停下,外面又传来两下敲击声。

    “等我。”江饮冬俯身对着艳红的唇瓣吸一口。

    魏鱼拽住他衣摆,“办事又不带我了?”

    江饮冬挑眉,牵起他的手往他自个方向带了把。

    魏鱼浑身一个激灵,眼眶润的出水,瞪人的眼神都带着勾子。

    “这会不能碰着!”

    “那还不松手?”江饮冬睨他。

    魏鱼眼神在他衣摆底下探寻,目露怀疑,“你不会想那啥着去见小绿茶吧?”

    江饮冬屈指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起身出了马车。

    魏鱼捂着脑门,挪到马车口探出脑袋。

    映入眼帘的先是黑压压的大山和周遭密不透风的杂草丛,难怪一路那么颠。

    江饮冬正站在一辆牛车边上,和架牛车的秦兴替换,后面的板车上坐着个红衣帷帽的人。

    魏鱼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江饮冬的后脑勺,还真有另一条小红鱼?

    江冬子想带着小红鱼私奔荒山野岭?

    魏鱼正想下车把自己这条正宫鱼塞上牛车,就被转头过来的江饮冬盯个正着。

    那眼神锐利,挡回了魏鱼查探的目光,还反将他一军。

    魏鱼视线一松,眉眼乖软:行吧,信你。

    很快,江饮冬架着牛车,朝分叉路口离开。

    这边秦兴上了马车,见着大开的窗子愣了下,“山间蚊虫多,窗户最好关上。”

    “嗯。”魏鱼小脸一红,软塌塌地支起身子,“啪”地一声盖上窗。

    味都散出去了。

    他朝秦兴招招手,“快来和我说说小红鱼……不,那个是帷帽小子。”

    秦兴:“……”

    这边马车在山路间穿行,半刻钟后,另一架马车带着身后是匹马疾驰来到了方才的分叉路口。

    车厢内,梁景新被颠的眼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一把捏过纪宁的下巴,“爷真是疯了,轻信了你个贱货的话。”

    纪宁没反抗,抖着声音,“机会难得,若是让人逃了可再难找到下一个魏鱼了。”

    梁景新甩开他拿帕子擦手,纪宁头撞上车厢,闷哼出声,默默忍了下去。

    梁大少爷没经历过这折磨,在车厢里吐了一遭,开着窗也散不去味,吐完了,他清醒了会,开始审视跌坐在地上的纪宁。

    “打着帮我抱得美人归的幌子偷摸掳了人,又不小心让人跑了才找到我头上。”梁景新不屑一笑,“歪心眼子不少。说吧,美人身上有什么你看得上的好处?”

    纪宁面色凄然,“你真的一点都不念我们之间的旧情?八岁时,你被罚没饭吃是我——”

    “啪。”

    纪宁挨了一巴掌,梁景新脸色阴沉,“再提当年的事活剥了你。”

    见人瑟缩在角落,梁景新又变回笑脸,“不老实是吧?爷弄个人还要荒山野岭追赶?不如扔给骑马的壮士玩一玩来的有趣。”

    他当即对外喊了声“停车”。

    车夫勒马停住,护在周围的马匹也停了。

    纪宁眼底阴森,不等他阻止,梁景新拎着他就往外扔,“把他衣裳扒了,赏给你们。”

    四人纷纷下马,有些犹疑。

    梁景新啧了声,“连你们都嫌他脏?怎么说是被我和书生玩过的,比勾栏院的强些。”

    这话侮辱性极强,纪宁手心掐出了血,那四人面面相觑,低头道:“不敢。”

    “快点。”梁景新不耐。

    几只大手顿时朝着纪宁伸出,衣裳很快被扯开,纪宁尖叫一声,胸口处掉落了数颗晶莹白润的珍珠。

    梁景新眼底闪过暗光,抬手示意几人止住动作,“再给你一次机会。”

    纪宁藏住眼底的恨意,惨白着脸将魏鱼的事交代了清楚。

    “我亲眼看见他流出的眼泪化作了珍珠,一定是那人鱼精化成的。”纪宁裹住身上没剩多少的衣裳,“再不追,那汉子就要将他送往海里,以后再捉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