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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清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点点头。过了两三秒,他还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人类真是麻烦。”

    穆远之也是没忍住,屈指在喻清脑门上敲了一下,说:“你也是人变的。”

    “穆远之你找死!”喻清捂着额头,如果不是动不了穆远之,现在估计已经把他碎尸万段了,“你完了,你下辈子肯定是畜牲道!”

    得罪鬼王的下场是很惨烈的!

    这种幼稚园小朋友一样的威胁话完全没让穆远之放在心上。

    他看了眼那个装在玻璃罐里的浅黄色光团,说:“去找苗鹤川吧。”

    毕竟是舍弃生命都要为之报仇的恋人,怎么着在离开前也该让他们见一面。

    喻清点了点头,察觉到玻璃罐里的能量波动时,戳了戳小光团,“你想见苗鹤川?”

    话音刚落,喻清就看见那小光团的颜色居然加深了几分。

    苗鹤川依旧住在那个居民楼里。

    自从他引阴气入体之后,就总是被反噬。之前元姝就告诉过他,这个方法异常凶险。但为了活下去给燕远照报仇,他硬生生忍了过来。

    再又一次被反噬后,苗鹤川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燕远照的脸。

    “远照……”苗鹤川的视线还有些模糊,只以为自己在做梦。他朝燕远照伸出手,嘴角带了点笑,“终于梦到了你。”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梦到燕远照了。

    是因为……他终于快死了吗?

    “鹤川……”燕远照的声音响起,苗鹤川顿时睁大了眼睛。

    他看见自己的手穿过了燕远照的脸。而且燕远照的整个身体都是虚无地飘在空中的。

    不远处,喻清和穆远之尴尬地挪开了眼。

    “咳……你们先叙旧。”喻清也是没想通,这一团饱经沧桑,眼看就要散了的魂魄为什么在看到苗鹤川的那一瞬间凝固,而且还化成了人形。

    他思考了许久,最后姑且把这力量归为了爱情的力量,并感觉自己吃了一嘴狗粮。

    “看什么看。”喻清拉着穆远之离开了房间,严肃地教育他道:“打扰别人小情侣恩爱是不道德的!”

    穆远之:……

    穆远之并没有吃狗粮的爱好,他木着脸,提醒喻清道:“你没觉得燕远照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喻清点了点头,偏头认真地看了看已经抱在一起的燕远照和苗鹤川,说:“爱情的力量实在是太伟大了,死鬼都能活过来。”

    眼下穆远之是确定了,喻清的所有天赋全点在了武力值上。

    “所以他们怎么了?”喻清还是非常虚心地问了一句。

    “可能是我看错了……”穆远之抿了抿唇,望向窗外。

    他刚刚,在燕远照身上看到了一大团怨气。

    ——

    易奚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黑色也可以分为很多种。

    他看着这被黑暗笼罩的四周,头一次在心底生出了恐惧。而当他看见那个黑袍人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心里的恐惧顿时到达了极点。

    “神、神明大人……”易奚跪在地上,因为身体破碎,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貌——就是之前那个恐吓照片里的那张脸。

    黑袍人的脸藏在了一团黑雾中,也正因如此,令易奚的恐惧又加深了不少。

    “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没有办好。”黑袍人的声音很冷,是完全没有一点感情的那种冷。

    易奚的脑袋瞬间埋的更低了,身体都得和个筛子一样。

    “是……是那两个人突然出现……所以我才……呃!”易奚话还没说完,脖颈就被一根血红色的丝线给缠住了。

    暗红色的血液猛地溢出,易奚只觉得自己完全不能呼吸。

    “我不想听这些。”黑衣人说:“你还记得,我们当时的交易吧?”

    易奚头一次离死亡这么近,他朝黑衣人的脚下爬了过去,满脸惊恐道:“饶了我吧神明大人……饶了我,我可以帮你杀了燕远照!”

    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

    求生欲的爆发并没有给易奚带来任何生机,黑袍人并没有多说废话,直接抬手按在了易奚的天灵盖上。

    不过片刻,易奚的生气直接被抽了个一干二净,他的身体像是在太阳底下被晒干的鱼,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而那双眼睛还睁得老大,有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大人……”黑暗中,沐医生从另一侧走了出来,站在黑袍人的身后,“属下办事不利,请大人责罚。”

    “你打不过喻清。”黑袍人的声音里带着点讽刺,“那可是他亲自教出来的。”

    沐医生并不知道那个他是谁,他也不敢问,只能低下头静静听着。

    “之前让你布置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嗯……”沐医生点了点头,“准备好了。”

    四周的黑似乎又加深了不少,沐医生看着一大团黑雾从黑袍人的手中涌出,也不知流向了何处。

    而在模糊中,他听到了黑袍人略带兴奋的声音,“这次……你又会怎么解决呢?”

    第36章

    因为有外人在的原因,燕远照和苗鹤川并没有卿卿我我太长时间。

    “实验?”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燕远照的表情有些茫然。

    他被关了整整三年的时间,而这三年里的每一天他都度日如年,根本不不记得自己究竟被做了多少次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