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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谨妃拦住她:“妹妹快坐着。”

    然后瞪了佩兰一眼,道:“还不快说。”

    佩兰先是对着董采女行了一礼,道:“小主恕罪,是奴婢作态了,不关小主什么事。”

    然后,对着谨妃禀报道:“奴婢听说,陛下今日已经赐完了后宫里‘福’字。”

    而永福宫,并没有得到陛下的赐福。

    董采女瞥见谨妃的神色有些落寞,担心地拉住她的手,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这边儿踌躇着,就见谨妃脸上露出一个笑:“无妨,本宫已经习惯了。”

    董采女默默无言,心底里却替谨妃觉得不值。

    另一边,长乐宫里,秦修容也得了信儿。

    她先看了一眼正玩儿得高兴的康和公主,在女儿额头上点了点:“就知道傻乐。”

    康和公主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向她。

    秦修容道:“把公主抱下去吧。”

    等康和公主被抱走,她才问:“都有谁得了陛下的赐福?”

    小宫人一个一个报了名字。

    听到最后,秦修容秀眉紧蹙:“珍美人,她也配?”

    被秦修容记挂着的珍美人,正看着宫人们小心翼翼地把陆昭霖赏赐的福字挂上。

    冯嬷嬷站在她的身后,道:“陛下看重小主,这是好事。就怕,太扎眼了些。”

    自从母后皇太后闭宫“养病”,珍美人又有心笼络,冯嬷嬷的心就开始往珍美人这儿偏了。等母后皇太后离宫之后,冯嬷嬷更是坚定地站到了珍美人身后。

    珍美人叹了口气:“总比被陛下忘到脑后要好。”

    为着这么几张“福”字,后宫里没少争风吃醋。

    与后宫相比,赐给前朝的“福”字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有的,官位低微,却收到了陛下的赐福,显然就是简在帝心,早晚要被提拔起来的。

    还有的,虽然位高,却什么都没收到,那就得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合陛下心意的事,被暗戳戳警告了。

    往年陆昭霖赐福,都是大年初一开笔之后。今年早了好几天,各家府邸里自然都要打探一二。

    于是,都知道了陛下今年不是在甘泉宫写的福字,而是在景阳宫。

    尚书令府里,尚书令夫人得知此事后,忍不住长吁短叹。

    第102章 断腿

    尚书令夫人道“好不容易,贵妃这两年才刚消停了些,又出来纯昭仪这么个宠妃。”

    她身边的嬷嬷劝道:“管她什么宠妃不宠妃的,到底咱们家大小姐才是皇后呢。”

    尚书令夫人眉间愁绪不散,说道:“微儿这个皇后,做得难呀!”

    这话,嬷嬷不敢接。

    尚书令夫人也没想着听她回话,只自顾自地抱怨:“微儿德容言功,无一处不好,陛下为何偏要宠着那些妃妾!”

    尚书令步入正房时,正好听到这一句。

    “快住口!”

    然后,先是挥退了房里伺候的下人,才说道:“祸从口出的道理,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不明白?既然知道微儿在宫里不易,平日里更要小心谨慎着些才是。”

    尚书令夫人没说话,只是瞪了他一眼。

    夫妻二人坐在一张桌子的两头,面上的担心忧虑,如出一辙。

    第二日早上,凤仪宫请安时。

    果然如江诗荧所料,明里暗里的,珍美人没少被针对。

    其他人倒还好,看在皇嗣的份儿上也不敢过分,翻个白眼儿也就是了。

    秦修容和齐嫔看着她,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也难怪,这两位本就是性子尖酸,恨人有笑人无的。

    如今她们身居主位,膝下育有公主皇子,却并未得到福字。

    而珍美人,一个小小美人,却能得此殊荣,可不是就让她们记恨上了吗?

    秦修容道:“呦,看不出来呀,珍美人平日里低调得很,其实在陛下心里颇有一席之地呢。”

    齐嫔道:“等珍美人这孩子生出来,怕是本宫就得给珍娘娘行礼了。少说也得封个贵嫔,说不准还能得个九嫔之位呢。”

    秦修容又道:“往日里都说纯昭仪在陛下的心尖尖儿上,我看可未必。咱们是不能跟纯昭仪比的,珍美人却不同。再过几个月,说不准就是纯娘娘和珍娘娘在后宫里平分秋色了。”

    这话,是想挑拨着江诗荧去对付珍美人呢。

    不少人都去看江诗荧的反应。

    江诗荧表情淡淡的,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珍美人坐不住了,挺着六个多月的肚子,小心翼翼地起身给江诗荧行了一礼,道:“嫔妾蒲柳之姿,不敢与纯昭仪争辉。”

    江诗荧瞥了她一眼,道:“坐吧。”

    却并没再说别的什么。

    倒是上首的皇后,皱了皱眉道:“好了,都少说两句。”

    这话一出,秦修容和齐嫔不情不愿地住了口。

    等凤仪宫请安散了后,皇后回到后面,坐在暖阁里,坐在炕上喝茶时。

    画扇觑着她的脸色,道:“若是如秦修容和齐嫔所愿,让纯昭仪和珍美人斗起来,不是很好吗?娘娘何必拦着?”

    皇后皱眉道:“她们斗起来当然好,但是不能在凤仪宫里斗起来。否则,陛下那里又得给本宫记上一笔。”

    画扇不敢说什么,心里却在腹诽陛下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