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空烬见她在心底发愁,故意咳了两声,提醒她,皇帝在此,还怕消息传不到边关吗?

    沈朝颜果然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她先是扫了一眼桌案上的奏折,发现奏折里还夹着一张密信,“皇上,边关缺粮草是大事,当务之急是先解决将士们吃饭的问题,至于罪魁祸首可以晚点儿再收拾。”

    “眼下边关没有吃的,三万大军根本撑不到下一批粮草送过去。朕几年前去过乌沙城,那里曾经住着乌桓部落,听说他们可汗死后都被埋在那里。虽说两年前大夏攻下乌沙城,可是城中土地贫瘠,粮食产量远远不及南方。”

    司空烬说话的时候,突然转脸看向她,那张比例完美的建模脸顿时映入沈朝颜的瞳孔,“乌沙城的百姓过得也很辛苦,朕总不能让将士们从百姓口中抢粮食,你说是不是?”

    沈朝颜对上司空烬俊脸上凝重的表情,大脑呆了一瞬。

    这张脸帅得太有欺骗性,哪怕明知道他不行,沈朝颜还是被唬住了,脱口道,“臣妾之前在书里看过,乌桓人以前居无定所,食不裹腹,都饿怕了。所以,他们历任可汗驾崩后,都会在墓里放很多粮食作为陪葬。臣妾壮胆设想一下,在新的粮草运送过去之前,是不是可以挖大可汗的陵墓救救急呢?”

    司空烬等得就是这句话,不过他只是挑了下眉峰,面不改色地继续套话,“大可汗墓也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

    沈朝颜可不是被美男诱惑才告诉暴君解决办法,她是在利用暴君将消息传给她家大哥。

    这么一想,沈朝颜心安理得地说道,“臣妾记得书里还说,乌桓人信奉水神,喜欢祭拜水井。如果让军营的将士找到水井,也许就能找到大可汗墓的入口。”

    司空烬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装模作样道,“经你这么一提醒,朕想起来了,朕幼时也看过这样的记载。朕立刻写信一封,让人快马加鞭子送去边关。另外,朕会让闻将军亲自押运粮草物资,驰援边关。”

    大哥这次得救了!

    沈朝颜看着司空烬写信,立刻重新拿起墨条,“皇上英明,臣妾替您研墨!”

    “嗯。”

    司空烬应了一声,低头开始写密信。

    “你看朕……”

    一刻钟后,当他扭头看向沈朝颜的时候,却发现沈朝颜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

    睡梦中,她粉润的唇瓣张合了几下,似乎在嘟囔着什么。

    司空烬睨着她带着稚气的睡颜,嘴角无意识地上扬了一下,身体也慢慢朝她靠近过去。

    然而,在距离沈朝颜的唇不到一寸远时,他的动作却戛然而止。

    司空烬想继续往前,身体却如同不听使唤一般,生理性地往后退。

    怎么回事?

    上啊!

    亲啊!

    用实际行动让这个女人知道,他是正常男人!

    可是,他发现自己连最简单地亲她都做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昨夜在绯烟殿面对沈朝颜的时候,明明很行,为什么这会儿又不行了?

    第25章 这不是给她树敌吗?

    他还以为沈朝颜与众不同,能治愈他的身体,原来是他想多了。

    难道昨晚身体发生不可言喻的变化,也只是他的错觉吗?

    司空烬心底不禁浮起一股挫败感。

    静默良久,他还是让人撤了床上的案几,小心地将沈朝颜抱上床榻。

    深夜,寝殿里的宫人都被遣退。

    司空烬扫了一眼睡颜恬静的沈朝颜,披上外袍来到侧殿。

    硕大的檀木屏风后头,有一道玄色身影站在那里。

    见到司空烬,对方立刻单膝跪倒在地,“末将参见皇上。”

    黑衣人是司空烬的暗卫玄烛,“如何?”

    玄烛将查探到的消息呈递给他,“沈朝颜身份没有问题,但是沈清婉的身份是假的。她并非邑城人,她本名叫赵清婉,亲生父亲是前一阵子革职入狱的刑部尚书赵如海,母亲柳如烟曾是青楼的头牌。”

    司空烬接过纸条,一目十行地将上面内容看完,眼神一点点冷沉下去。

    呵!

    他的三皇兄还真是好本事好胸襟!

    为了皇位,不仅亲手把心爱的女人送进宫,还以假死的手段帮她打造了全新的身份,妄想让她在后宫得宠。

    他捏着纸条的手狠狠收紧,下一刻,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焚烧殆尽。

    “此事不得声张。”

    “是,属下明白!”

    司空烬没有再多言,只是对跪在地上的人挥挥手

    玄烛退后几步,身形一闪,人就消失在夜色中。

    偏殿,司空烬负手而立,缓缓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

    他原本对沈朝颜的心声还有一丝怀疑,回想起玄烛的汇报,不由陷入沉思。

    他不清楚自己为何能听见沈朝颜的心声,也许是因为他乃九五之尊,真龙天子的缘故。

    如今他已经证实沈朝颜有近乎神通的能力,她既能知晓很多秘密,还能查询一切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只要加以利用,他不仅能长久地坐稳龙椅,甚至能将朝堂上怀有异心的人全部铲除。

    …… ……

    翌日,清晨。

    沈朝颜伸着懒腰,睁开睡眼的时候,入目却是男人白色中衣下微微敞开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