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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出开始前,一分钟。

    “叮”。照片传送至手机。

    安室透点开,手倏然收紧。

    [松田伊夏:漂亮?]

    照片里,少年披散着半长黑发,卷曲的发丝在脖颈蜿蜒向下,如同一条条蛇。

    他侧身对着化妆间宽大而平滑的镜子,身上穿了一件设计精良的演出服。黑色的宫廷风衬衫,背后的衣料却从中间裁断。

    一条细长的、殷红的丝线将两侧衣料穿连,在背后规整地交叉,一路向上蔓延,系成尾摆垂至后腰的蝴蝶结。

    两侧蝴蝶骨将轻薄的衬衣顶起弧度。

    和之前很多张传至他手机的照片一样,漂亮,刻意展露出一部分不轻易示人的皮肤,带着几分独独给你分享的暧昧。

    安室透却全然无心欣赏。

    他的心跳在看清照片那一刻就轰然迅猛地飙升至不正常的频率,在胸腔当中不断鼓动、猛跳。

    松田伊夏在剧场!

    那个昨天口口声声和他说今天晚上和朋友在波洛咖啡厅聚餐,说今天学校社团演出他不参与的家伙,现在在米花大剧院的后台!

    安室透猛然从座位上站起。

    他坐在位于舞台侧方三楼的贵宾位,下方人头攒动,这里却出乎意料地只有他一个人。简直像是一个为他精心布置过的观景区。

    男人几步走至栏杆处,按住扶手,咬牙朝着下面看去。

    帷幕拉开,演出开场。

    乐声一层高过一层、一浪高过一浪,伴随着擂鼓般的心跳声,衣着华丽的群演伴随璀璨变换的灯光向着两侧退去,一人踩着渐起的序曲,自后方登场。

    安室透攥紧扶手。

    灯光投下,剧目《厄运之子》的主演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他的心跳却并没有放缓。相反,一种更为诡谲不详的预感却随着演出进行,如无形的手扼住了男人的脖颈。

    主演举起手,他曾经看过的台词自口中吐出,好似命运的预兆:“既早知苦难是一条没有终点的道路。母亲,我的母亲。又何苦用你的血肉滋养我。用你的灵魂哺育我。让我降生于世。伴随绵亘一生的恶。”

    “我探寻。在唯一的光亮远去以后。”

    “我探寻……”一道更为清亮、更为熟悉的声音,合着下一句台词,在脑中轻轻奏响。

    松田伊夏。

    安室透用手扶住额头,向着舞台以及周围看去。没有人对此有所反应,好似所有人都听不见这个声音。这道声音在他耳畔、脑中轻轻响起,如同一个幻象。

    比起舞台上竭力表演的演员。他声音很轻、很低,像只是跟着重复。

    又如真的从胸膛中吐露的自言自语。

    “探寻无意义的生命,细品将我吞噬的仇恨与血泪……”

    不是幻觉,绝对不是。

    松田伊夏到底在哪里?!

    他呼吸克制不住地急促,在无意义的寻找之后,安室透忽然想起什么。

    摸向自己衣服口袋,将前不久在这个隔间拿到的小盒子拿出,他掀开盖子,白玉佛像安静地躺在箱内。

    金发男人伸手攥住。

    一瞬间,原本冰凉的白玉贴着手心皮肤,却迸发出巨大的烫度,像是能将皮肤灼烧起泡。

    他没有松手,更为用力地攥住,好似要将所有的纹路都烙印在掌心之中。

    声音更为清晰。

    他眼中不再只是剧院内正进行着盛大表演的舞台。

    耳畔似有风声吹过。四周空旷,远处,高楼耸立。

    男人好似多出了一双不存在于世界的眼睛。离开了剧院,向上,直至空荡的天台。

    那里只有风声,楼下涌入剧院的观众,没有人会抬起头,将目光看向高耸的穹顶。

    松田伊夏伫立在天台中央。

    他衣服后方,丝带系成的蝴蝶结在风中摆动,殷红的色泽,让它犹如流动的血。

    少年垂着眼眸,纤长的睫毛轻微抖动,在脸上投下轻微的影。

    轻声念着楼下正在上演的剧目台词,他凝望远方,然后慢慢扯出一抹张扬而危险的笑:“终于来了。”

    来人站上天台:“伊夏,我会负责处决你。”

    声音熟悉。

    安室透从重合的画面中挣脱,转身朝着出口走去。

    冷汗自额角滑落。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由疾走变奔跑,步步向前,朝着剧场的天穹。

    耳畔却响起诡谲的风声,愈演愈烈,一些黑影自空气中浮现,如同围绕在剧院的幻影,在走廊上游荡,朝着天台涌动。

    逐渐清晰。从之前不成型的幻影,变成轮廓清晰的扭曲的怪物,最后逐渐定格,诡异的眼睛、獠牙、类人或非人的外表,不断成为一个清晰具体的想象。

    这就是…咒灵?

    那天自三个学生口中听到的词汇在此刻有了实际的影子,男人却没有逗留的时间,一步步朝着天台上方跑去。

    走廊拐角处,一只浑身布满脓血的咒灵张开大口,猛得朝他冲来!

    手中的白玉佛像顿时迸发出奇异的温度。能撕碎他头颅的獠牙在侧身闪躲时与他擦过,但原本应当相撞的身躯却像是一潭黑色的湖水,将他容纳进去。

    安室透骤然闭上眼睛。

    他感觉自己在下坠。那尊佛像握在手里,烫得惊人。

    背砸在地上,冰冷刺骨。

    满鼻腔都是难闻的气息:消毒液、烟草、血腥、灰尘、泥土……

    腹部莫名炸开无法忍受的疼痛,还有小腿、脖颈,身体好似失去控制,原本在多年训练下极具爆发力的四肢此刻却格外羸弱。

    安室透感觉自己在努力挣扎着想从地板上站起,但是手被什么东西压着,无论怎么用力,换来的都是一阵阵的钝痛。

    ……为什么?

    他现在在哪里?

    挣扎着睁开眼睛。

    入眼是惨白的、由瓷砖铺就的墙面。余光可以看见旁边一排蓝色的隔间,还有刺眼的白炽灯。

    “问你话呢,哑巴了?!”头皮随之炸开疼痛。

    安室透下意识想伸手借力去攥住拽在头发上的那只手,但是无论怎么努力,这具身体都毫无反应。

    一张脸出现在面前,有些眼熟。

    ——属于被害者的照片上,但是更为青涩,头发也没有染成之前五彩斑斓的样子。

    有人在旁边接话:“吓得说不出来话了,我早就说过这家伙胆子小的和女的一样,长得也像。”

    “他脸上糊的全是血,你下手太重了,这样谁知道像不像女的。”旁边立刻传来声音,“我看他平时阴沉得渗人,像女鬼还差不多。”

    “谁把他脸擦干净看看?”

    “哪有这么麻烦。”打头那人弯腰下来看了看,他从怀里掏出一包烟,用一个老旧的打火机点火。

    他没从烟里品出什么味儿来,抽了一口就夹在指尖,享受着其他几人看自己抽烟的目光。

    等烟燃至一半,他才道:“想知道是不是女的,把他裤子扒了不就行了?”

    周围骤然传来哄笑。

    安室透感觉到有一颗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心脏,在胸腔里跳动。紧缩着、小心翼翼地挣扎着跳动。

    然后在他没有动的情况下,这具身体更加用力的挣扎起来。

    他倏地明白过来,自己现在身处何方。

    松田伊夏的过去。

    第67章

    疼痛。

    左侧的手腕被松开, 对方移开了脚,似乎因为毫无作用的挣扎让人乏味。

    于是这具身体伸出手。

    安室透看见了一只小巧、骨感的手。和自己小麦色的皮肤截然不同,皮肤苍白, 手腕处镶嵌着一圈青紫。

    那只手胡乱挥舞,推搡, 但是太过羸弱不堪,软绵无力。不断蹬动的腿让他像只待宰的羔羊。

    双腿贴着地板。冷气从身体下方的瓷砖地面丝丝渗入皮肉, 冰得控制不住发抖。

    这具身体轻微蜷缩着。但安室透却能感觉到,这并不来自于畏惧、害怕。相反, 压抑到极点的情绪在胸腔中酝酿, 安静地匍伏着,像一只冬眠的幼蛇。

    他在等待。

    这具身躯的情绪淡寡到可怜。那种激烈的冲动几乎看不见踪影, 只有压着浓重情绪的冷静。好似真正安静地审视自己、审视世界。

    然后他倏然展开行动。

    在面前那人扭开头, 暂时将注意力移开的时候。他将所有力气集中于腰部, 一瞬之间爆发。

    犬牙尖利, 在周围刺耳的大喊叫骂声中, 少年硬生生在对方手臂咬下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被人拽开时,血从伤口飞溅出来, 挂在他尖削的下颌上。

    安室透的心脏一瞬之间缩紧。

    不计代价的反抗。但是在这种情况下, 在他都能察觉到这具身体的力量不足以和几个比他高大许多的男性抗衡的情况下,反抗会带来更惨烈的后果。

    有那么几刻, 男人想合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