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局的改变,让许了推演出来的定式也再无所用,之前算的只是战斗,但此种情况,还要推算人心!
人心难测,远过战斗!
许了横纵连横,抢先拉拢了两名对手,并且把转化妖怪之法传递了出去。
这乃是阳谋,但中招却并不难,只要急功近利,不考虑长远,就会引入这种可以短时间提升实力的手段。
只要妖怪增多,许了的优势便会扩张,但总有人会觉得,自己先过得眼前这一关,总有无数办法翻盘。
六方势力各有打算,这一场战争足足进行了数十年之久,饶是许了精通九元算经,也谋算的竭尽心力,这才在屡次大战之中,占据了微弱的优势,吞并了其中一家的势力,并且把另外一家联盟,联合其余势力打崩。
但五大联盟最后的三家,却也趁机发展起来,尤其是雄郢盟,吞并的宫塔比许了还多,占据的地盘已经超过了这座城市的一半以上。
战争进入了这个阶段,许了故意设计,让出了大片地盘,势力呈现直线下衰之兆,其余两家联盟终于坐不住了,急忙联合对方,奋力抵抗雄郢盟。
六大势力鏖战的时候,这座城市很多宫塔都被打成了废墟,再也无人进入,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很多废弃的宫塔仍旧色做玄金,遗留了大量的万象天球。
待得最后的两大联盟和雄郢盟恶战至至为关键,决定生死的一战时,许了奇兵突出,单枪匹马冲出了雄郢盟的大本营,斩杀了雄郢盟的大首领!
这一战之后,雄郢盟顿时分崩列席,势力也四分五裂,被最后两家联盟趁势鲸吞蚕食了不少势力,但获利最丰厚的还是许了,他不但吞下了雄郢盟的大半地盘,更一举发动了那些废弃的宫塔,让整座城市,无数万象天球一起生出辉映。
许了的九元算经得了无数人工灵识组成的阵列之助,算力暴增了数以千百倍,在接下来的统一战争中,瞬息打崩了最后两大联盟,并且完成了整座城市的统治。
本来许了以为,自己这就算是赢了,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就在他完成了战争之后,各处宫塔迅速就掀起了反抗运动,无数反抗军崛起,甚至这些反抗军在政治军事的智慧上,远超之前的五大联盟,虽然势力衰弱,但却更难对付。
尤其是这些反抗军,隐藏在无数人民之中,他们也不在拘泥与宫塔的争夺,而是散入各处道路切割的方格之中,行踪诡异,极难捕捉战机。
许了跟这些反抗军鏖战了数年,反抗军中忽然产生了一个领袖级人物,名叫太黄极!
此人一身武功出神入化,许了几次抓到了太黄极的行踪,悍然跟此人单挑,但却屡战不胜,太黄极不但已经是妖将巅峰,更精通无数秘法,饶是许了当年能够横扫十二名大衍士,但却拿太黄极无可奈何。
此人几乎是跟他一样的天才人物,所学也是仙人级功法,甚至许了都能窥破此人的功法来历,此人学的居然是三十三天的镇派大神通,并且是兼修数门。
饶是许了也自负军略战术,政治军事,在如此炼狱般的磨练下,已经登峰造极,绝对不输给历史上任何一位名将,但太黄极领导下的反抗军,仍旧屡战屡胜,实力在悄然扩大。
这却是人心向背的问题,这座城市本来都是人类,许了却把大家都转生成了妖怪,绝大多数人自然心怀不满,甚至有很多被新开发出来,迅速从妖怪恢复人身之身的法门,在整座城市里流传,很多人甚至把这些法门修炼至,随时可以在妖怪和人类之间转化的境界。
往往血脉变化,不需要一秒。
许了想要通过血脉来甄别顺民和反抗军,也几乎都不可能,他也不可能才去屠杀战术,如果他开始着手屠杀,只怕这个世界很快就反弹,催生出来强大的妖帅级对手,把他轰杀至渣。
许了在百般无奈的情况下,只能跟太黄极和谈,太黄极也利用这次和谈,争取了一块地盘,双方划分出来边界,各自休养生息。
许了知道,此乃是对方的缓兵之计,也是他翻盘的机会,许了在推演了数十种应对的政略之后,放弃了纯妖怪化的社会,开始主动推行各种转化血脉之法,并且承认了人类的社会地位,只要承认他的统治,人类和妖怪可以拥有一样的政治权利。
同时他还大力推行各种先进技术,并且把反抗军宣扬为纯洁,原始,拥有净化心灵之力的存在,大力鼓动麾下人民去反抗军的地盘旅游。
本来这座城市,就有流浪天涯的习惯,历经接近百年的战争,也阻挡了好多人流浪脚步,许了的大军和反抗军的对峙,也让这种流浪被局限,但当许了推行这些开明政策,并且加强了统治,比如所有的交通方式,都必须由统一的官方部门掌握。
许了采取的是驯化大批灵兽,传授如意金舟变化,组成了官方的船队,在各处宫塔之间运行,同时也指定私人的交通工具,必然要进行登记,每到一处宫塔都必须要留下记录。
反抗军明知道许了此举,会让越来越多的人放弃战争,但却也无可奈何,太黄极苦苦思索,他面前其实就两个选择,趁着许了还未让人民感觉到和平的宝贵,厌倦了战争,赶紧发动战争,另外一个选择,却相对简单,但却又极为艰难。
太黄极在苦思数百日之后,单枪匹马找上了许了,要求单挑决定反抗军的未来。
许了虽然也并无十足把握,还是答应了太黄极的挑战,双方恶战了三十七场,每一场都能鏖战数十日,乃至上百日之久,每一场决战之后,双方都闭关苦修,然后延期再战。
待得十余场战斗过后,许了其实就已经明白了太黄极的打算,只是他已经骑虎难下,不得不跟太黄极不断的决战下去。
虽然连续三十七场决战,双方都是不分胜负,但许了却知道,胜利的天平从未有在自己这一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