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也在饶有兴致的看着黄盖,他刚才的插话实在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不过张燕也懒得去追究黄盖和孙诩之间是何关系,反正在心里把他们当作一伙人就是了,“黄将军不必多礼,张某还要感谢将军此前山下相助。不知将军此次前来有何见教?”
黄盖从见到孙诩在这里的时候起就在犹豫要不要按照原计划借道去并州,孙诩跑到这里来肯定是有什么打算,万一和他的计划有冲突就不妙了,所以黄盖没有马上回答张燕的问题,而是稍稍表达了歉意后望向了孙诩。
孙诩怔了片刻就反应过来,“此次大哥派我前来邀张大当家出兵相助,共讨袁熙!”
“那我这里没什么事了,本来只是希望向张大当家借道去并州助故人一臂之力而已!”听到孙诩已经和张燕达成了出兵的意向,黄盖立即改变了原来的想法,有张燕相助,孙策拿下并州应该不成问题,自己手下的这点人马跑过去也没什么意义,不如留在袁尚的地盘捣乱,拖住袁尚对并州的援军和补给,有危险的时候就跑到黑山脚下避难好了。
张燕却轻轻的笑了笑,“我想将军可能误会了,虽然我很想出兵讨伐袁氏家族,但现在黑山缺乏粮草……”
孙诩听了大急,急忙插话进来,“张大当家,关于粮草……”
“听我说完!”张燕摆了摆手让孙诩稍安勿躁,“在黑山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要出兵必须说服其他的头领,所以短期内难以决定,时间拖长了又不知还能不能帮得上忙,如今黄将军既然有意去并州助战,正好可解孙将军的燃眉之急,借道一事我张某完全可以做主!”
虽然达成了最初的目的,但黄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拱手称谢。
孙诩虽然没能求得张燕出兵相助,但却得到了黄盖这只意外的人马,所以也算不虚此行,和张燕虚伪的客套了一番后即与黄盖一起告辞离去。
张燕目送两人出了内寨之后轻轻的拍了拍手,“来人,把我黑山即将出兵并州助孙策作战的消息散布出去,同时令各寨整顿兵马、准备出山!”对传令山贼犹如看到疯子般的眼神视而不见,张燕的思绪已神游物外:多少年了,裂土称王的机会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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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皮。
颜良盯着几案上硝制的人头踌躇不定。
这个人头是南皮守将魏续的首级,在颜良带着部队第一天到达南皮城下的时候就被城里派人送来了,同时传达了一个消息——城里现在做主的是刘备,送人头来的意思是投降。当然,投降只是说得好听而已,刘备的意思是投靠袁谭,但要借南皮屯军,美其名曰为袁谭牧守南疆。
在颜良看来,刘备临阵杀了南皮守将,军心必然不稳,没有必要答应他这种苛刻的条件,所以颜良根本没把刘备的条件当回事,断然拒绝了这种无理的要求。同时也打发使者回去告诉刘备,要么无条件投降,可以保证他留住一条命;要么等着城破当阶下囚。结果一个时辰以后城上射了枝箭下来,上面刻着四个字——“玉石俱焚”!
恼怒的颜良立即发兵猛攻,谁知刘备的那两个义弟异常勇猛,损失了四千兵力赔上了两个锋将却始终没有一兵一卒能登上南皮的城头。
这种没有意义的惨重伤亡加上长时间拿不下南皮城终于令颜良产生了犹豫,所以今天他再次看向了这个人头,刘备的条件他是无法做主的,如果把这件事报给袁谭又会被人耻笑无能,而拿不下南皮呢?好象还是无能!
这种进退维谷的境地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颜良考虑了良久之后一拳砸在了几案上,再试一次!再试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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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邳。
高顺奋力的把砍刀从身前还没死透的丹扬兵身上拔出来,但还没拔出一半,身边又有破风声袭来,如果执著于抽刀肯定会再添新伤,虽然身上已是伤痕累累,但受伤这种事肯定不适用虱多不怕痒、债多不用愁的定理。高顺只得无奈的放弃了被卡住的砍刀,侧身避过一旁的偷袭,同时从敌人手上抢下错身而过的刀子反转刀身捅进了偷袭者的腹部,哪知这偷袭者丝毫不在乎肚子上的窟窿不退反进地扑了上来,死死的抱住高顺,脸上更是闪烁着嗜血的兴奋,“死吧!我们一起死吧!”
伴随这种疯狂喊叫的是身后又一个丹扬兵已经提刀冲了上来,那挥刀的气势根本就是要把同伴连着高顺的人头一起砍下,看着那把带着卷口粘着新鲜血肉的砍刀平着脖子急掠而至,自诩从不畏惧死亡的高顺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恐惧,心脏几乎在随着刀锋同时跳向喉咙。
“噗!”
就在刀锋离高顺的喉咙还差一寸距离时,这把要命的凶器连同它的主人一起飞了开去,在它主人的胸口上插着一根长枪,一根贯穿了身体把人都带飞了出去的长枪。
“呼呼呼!”高顺大喘了几口气,压下还在狂跳的心脏,朝长枪飞来的方向看去,吕布正全身通红的杀过来,估计刚才那一枪是他投的吧。
在吕布跑过来之前,高顺终于费力的把还抱着自己的尸体给推开,“这帮该死的丹扬佬!”稍稍恢复了些许力气,看到吕布又被新冲上来的敌军围住脱不开身了,高顺立即在地上捡起一把刀冲上去帮忙。
连着砍翻三个丹扬兵付出大腿上又被刮了一道半尺长血口的代价,高顺终于和吕布汇合到一起,两人眼中相互透露出来的都是惊惧。丹扬兵最恐怖的地方就是不怕死,只要是还没断气,这些家伙想尽办法也要给友军制造机会或抱着敌人同归于尽,对付他们的唯一办法就是剁下他们的脑袋,要不然随时都要小心被躺在地上的丹扬伤兵剐上一刀。而且陈平这次跑来攻城又搞出了新玩意,所有的云梯上都用铁条做了几个钩子,就是这个小小改动让吕布的守军无法轻易把梯子推dao,让丹扬兵攻上城墙的难度减小了很多。
看着四周不断冲上来的敌军,两人心头同时泛起了一股无力感,难道一个晚上都守不住吗?
(哈罗,这本书还有人在吗?)